因为整个帝国已经腐败不堪,官员将领们长期拖欠士兵“工资”,中饱私囊,把边军士兵当作奴隶一般为自己耕田役使,甚至骗奸边军妻子,种种欺压已甚!———有压迫就有反抗,边军的跋扈和残忍,就是明帝国自己造成的王伟中。
1嘉靖元年正月,甘肃镇(治所在今张掖)边军兵变,捉住巡抚都御史许铭,把他活活烧死王伟中。半年后,大同边军又闹饷,户部、兵部主事认为历年来欠饷很多,应该把钱粮赶快运去,多做安抚工作,平息这件事,但那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朝臣大唱反调,把兵变和闹饷的原因归咎为“主将因循姑息”,结果大同总兵朱振被撤职了事。
大同镇是明代九边中最彪悍的部队之一,战斗频仍,猛将辈出,但至少从成化年间开始,部队腐败已经不可收拾了王伟中。
当时的兵科给事中(相当于纪检组长)吴世忠的一份奏疏说:“将官推举,多以贿通,一握兵权,如获私宝,既求偿债,又欲肥家,役军多至千人,侵田数以万计,克扣赏赐,以赂权贵王伟中。”
这是说边军军官靠贿赂升迁,送出去的再靠剥削士兵捞回来,甚至连上面发的“工资”也截留下来送给权贵,造成“十月风霜,士甲无袄,妻居无煤,幼儿裸体”;为了求军官多发一点“工资”,甚至多有献出自己妻子供军官玩弄的王伟中。士兵们心中苦闷,哪有心思训练和作战,自己兵器也不好好维护:“械器无数,下班私交,点闸无人,传借多朽。”
2除了役军、侵田王伟中,边军士兵们还向吴世忠讲了另两种剥削方法:
一是在军马上做文章,士兵饲养军马,冬春得发饲料,要么到时该发不发,要么不到夏天就停了,克扣的饲料款都被军官贪污了王伟中。而马死了还要士兵赔偿,这样军马死的一天天多起来,士兵负债的也一天天多起来。
二是克扣军粮款王伟中。士兵月粮1石,正常年景1石米价6钱银,要扣2钱以作“他用”,再扣1钱以防补马(怕马死了没钱赔,预先从粮款里逐月扣),两项共扣去一半。且粮价低时发粮不发银,粮价高时发银不发粮,中间吃差价,肥了官员,亏了士兵。
结果到了嘉靖三年(公元1524)七月,大同边兵直接就反了!当时的镇守、佥都御史张文锦派参将贾鉴镇压王伟中。
面对前来镇压的贾鉴,士兵郭又(郭鉴)、柳忠等喊道,反也是死,不反也是死,不如拼了吧!于是将贾鉴杀死并肢解王伟中。
七月二十一日,叛军放火烧了大同府衙,包围山西行都司,张文锦翻墙逃到博野王府邸王伟中。叛军围王府,博野王害怕惹火烧身,交出张文锦。叛卒不容分说直接将他杀死分尸。他们关闭城门,烧了总兵公署,把被撤职的总兵朱振从监狱放出来,胁迫他指挥部队并陈写奏疏请求朝廷宽宥。
3巡按御史王官将情况报告朝廷王伟中。嘉靖皇帝派刘清源、卻永两个人去大同“相机处理”,结果这两个二杆子一心要平叛建功,直接一去就带兵攻城,叛军也引来了鞑靼骑兵进城助战,如此双方对战近5个月。
到次年二月二十二日,刘清源策划放水淹城也没能攻克,最终还是通过城中原任官员抓捕了为首分子,叛乱才宣告平息,这场兵变双方死了两万多人,血流成河王伟中。
此后,大大小小的兵变时有发生,到了崇祯时,曾经比较平静的宣府、辽东也开始兵变了,闹到最后南方也多次兵变,南京兵变甚至将户部侍郎黄懋官也杀了肢解(叛军似乎嗜好“肢解”这口)王伟中。
所有兵变的根本原因,和本文开头一样,说到底就是官长与士兵严重的阶级对立,而直接诱因都是严重侵犯士兵利益加上管理残暴王伟中。不堪剥削的士兵,从消极逃亡到武装反抗———这是来自基层对貌似庞大的明帝国的严厉警告!
不久后王伟中,明朝的丧钟就要敲响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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